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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2019年6月5日之前,IMDB电视剧排名第一的经典作品《地球脉动2》一直被一部纪录片占据。
前三名都是非虚构剧:第三名是《地球脉动1》,中间第二名是2001年上映的电视剧《兄弟连》,改编自美国空降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经历。
现在,一个新的王者出现在这个榜单上,另一个真实事件的改编剧集在榜单上排名第一。
北京时间6月5日,刚刚完成的《切尔诺贝利》空降IMDB电视剧排名第一,得分高达9.5分。
图片来源:IMDB官方网站
悲剧比恐怖片更可怕
顾名思义,切尔诺贝利讲述了影响广泛到半个地球的核事故。
1986年,位于乌克兰普里皮亚季市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核反应堆破裂,核电站4号反应堆爆炸。核爆炸释放的辐射剂量是广岛原子弹爆炸的400多倍,33多万居民被迫撤离。随着云的移动,大量的高辐射物质扩散到东欧、西欧、不列颠群岛甚至美国东部的一些地区。
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图片来源:Exploring the Zone/Philip Grossman
切尔诺贝利是历史上最严重的核电事故,也是第一次根据国际核事件分类表被评为最高级别的重大事故。到目前为止,事故发生地普里皮亚季市仍然是一座废弃的“死城”
电视剧仔细还原了灾难的场景。
爆炸发生前,一个普通的夜晚,路上的行人悠闲地走在街上,产房里的医生像往常一样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。灾难甚至没有提前给出任何警告。
剧照《切尔诺贝利》
爆炸的那一刻,火光点燃了天空,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,人们在远处欣赏,感叹火光的壮观。
爆炸发生后,包括医生、技术人员和官员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,也不知道如何处理,因为他们缺乏经验和物理知识。派到现场的消防队员面对大剂量辐射,没有任何保护。
剧照《切尔诺贝利》
更可怕的是,事故还不清楚,苏联政府已经开始封锁消息。
剧照《切尔诺贝利》
作为一部电视剧,《切尔诺贝利》的完成度非常高,演技出众的演员和极其逼真的服化道都为剧集加分。
剧中演员(左)对角色原型(右)的还原度很高
然而,从真实性的角度来看,仍然存在许多缺陷。例如,事件发生在前苏联,但主角们说了流利的英语;另一个例子是从美国人的角度讲述前苏联的故事,总是不可避免地有西方的具体想象力。
然而,仍有超过20万人得了9.6分。最后一集的分数更可怕的是9.9分。
“看着人们在辐射的灰尘中跳舞,我屏住呼吸,不敢呼吸,好像灰尘会穿过屏幕。”
“真正的恐怖片,因为真实,更可怕。”
“虽然只有五集,但压抑感已经沉重得让人难以入睡。”
切尔诺贝利作为一部灾难片,抓住了灾难的核心点:人类的恐惧在语言、文化和种族差异的背后是常见的。
用“搬演”再现真实历史
一般来说,恢复历史事件的最好方法之一是纪录片。然而,纪录片恢复历史并不容易,特别是突然的灾难或犯罪事件,几乎不可能在现场完全拍摄,因此很难留下完整的历史资料。
切尔诺贝利事故发生在晚上,在30多年前的苏联,爆炸发生时没有留下任何视频。
所以很多纪录片创作者都会用“搬演”的手法, 也就是说,演员在电影中演绎和重现事件。搬家解决了创作者“无米下锅”的困境,使作品更加完整,观众更容易理解。
但这种“表演”的方式是否违背了纪录片追求真理的原则,一直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。
事实上,在纪录片诞生之初,表演就已经存在了。由于设备的限制,几乎所有的早期纪录片都是在工作室拍摄的。直到20世纪60年代,16毫米肩相机和同步录音设备出现,现场拍摄才成为可能。
直到今天,搬家仍然被广泛使用。例如,1999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《九月的某一天》、BBC的《人类星球》和《舌尖上的中国》都用过这种方法。
BBC承认《人类星球》中的树屋是为了表演“居民的生活条件”而建造的
纪录片与真实改编剧情片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。
尽管切尔诺贝利从未被命名为“纪录片”,但编剧克雷格·麦辛明确表示,该剧的目的是“尽最大努力以正确的方式呈现细节”、“让大家看清事实发生的真相”。
为了恢复真实事件,编剧团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,包括反复研究白俄罗斯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的长篇纪录片《切尔诺贝利的悲伤》——一部由事件经验丰富的口头故事组成的作品。此外,船员们还试图在场景、道具甚至演员的外表上展示事件的原始外观。
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凭借纪录片《切尔诺贝利的悲伤》获得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
该剧上映后,许多观众将其视为对真实历史的艺术诠释,而不是一部简单的情节电影。1983年上映的《燃烧圆明园》和2016年的《萨利船长》也有良好声誉的真实改编作品。由于真实细节的完美,观众在很大程度上相信了剧中的故事。
《萨利船长》改编自2009年美国航班迫降哈德逊河事件 图片来源:http://www.grap
突出人物故事
如果纪录片和真实改编剧情片之间的界限不明显,为什么纪录片远不如电视剧受欢迎?
在电影史上,许多经典作品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,包括辛德勒名单、《泰坦尼克号》和韩国电影《熔炉》等。
他们的共同点是,他们没有花太多的笔墨来渲染已经广为人知的事件本身,而是专注于人物。
剧照《辛德勒名单》
与纪录片相比,改编剧情片通常更受公众欢迎,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改编作品往往更详细地塑造人物,更容易引起共鸣。
虽然关于切尔诺贝利的纪录片很多,但由于参考资料有限,纪录片往往只能从事件结果入手,配合人物口述等手段。因此,人物刻画受到很大限制。
“切尔诺贝利事件发生的原因是苏联的制度在很多方面都被腐败了,”切尔诺贝利的编剧麦辛在谈到创作动机时说。但苏联的制度不是外星产物,而是我们人类自己的发明。”
灾难的强大毁灭性是不可忽视的,几乎没有人不知道“2004年印度洋海啸”或“切尔诺贝利事故”的悲剧情况。
然而,在灾难中,“人”的角色不容忽视。人们要么制造灾难,要么抵抗灾难,要么在灾难中受伤。我们以傲慢、敬畏、渺小、无知或无力的方式参与灾难。
切尔诺贝利事故是一场人为灾难
这部电视剧仔细塑造了不同身份的人物,如科学家、消防员和官员。从未曝光过的人物故事,结合高超的叙事技巧,使切尔诺贝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。
虽然剧中的一些情节与历史并不完全一致,但仍然不妨碍观众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历史的磁场。
剧照《切尔诺贝利》
同样,在《萨利机长》中,影片大部分时间都在展示萨利机长自己的内心活动,描述事故发生后创伤后的应激障碍(PTSD),一夜睡不着的场景。
剧照《萨利机长》
有些人物的故事确实是虚构的,或者至少是在真实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处理。
除了当事人本人,没有人能证明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负责人迪亚洛夫是否真的如此傲慢,也没有人知道萨利船长是否经常在午夜被噩梦惊醒。
改编作品不能等同于纪录片,改编作品中的人物也不能等同于真实的人物原型。
但灾难是真实的,人性是真实的。也许这就是改编作品最大的意义,在过去虚构的别人身上看到现在的真实自己。
参考文献:
[1] 郑德梅. 在纪录片创作中使用“情景再现”[J]. 电影评介, 2010(6):22-23.
[2] 比尔尼科尔斯, 何艳. 纪录片中的表演:似是而非的时空[J]. 电影艺术, 2009(2):66-71.
[3] 聂欣如. 纪录片和搬演[J]. 同济大学学报(社会科学版), 2001, 12(6).
编辑:淑仪
图片来自切尔诺贝利和豆瓣,